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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7年南口战役,炮火打到他面前,他没退,伤口流脓还指挥部队往前冲,“鬼子火力猛,但他们不适应夜战。”这是他当时说的。
他被送往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,那年,他47岁,第一顿饭,他没吃完,米饭太松,他以为里面藏刀片。
他说太阳升起的位置和老家的不一样,没人知道他什么意思,也许是觉得自己活得不像个人,后来他听说,第60军军长曾泽生也被关在这里。
他还不知道,几年后自己会走上一条和曾泽生类似的路,他开始读书,毛选、列宁全集、志愿军报告、抗美援朝公报。
别人把这当演戏,他却在这堆“敌人书”里找到了破绽,“美国人机械化强,但灵活度差,夜战不行,怕埋伏。”这是他在笔记中写的一行字,画了三圈红线年,朝鲜战争爆发,志愿军入朝。
“美军白天靠飞机,靠坦克,晚上,他们靠不了这些东西。”吴绍周在报告中写道,“白天是他们的地盘,晚上是我们的机会。”
1950年11月27日,志愿军第9兵团偷袭韩军白虎团,零下40度,没有电台,全靠哨子传令,夜间突袭,子弹用光了就拼刺刀。
在第五次战役中,这一思路被完整采用,志愿军三纵用韩军遗留的战壕做骨架,挖出一个半地下堡垒,四通八达,有的战士三天不出地面,在战壕里打完了整个防御战。
吴绍周没想到他的报告会被递上去,更没想到,毛主席亲自批了六个字:此计可用,施之,文件在中南海传阅后,一路送到朝鲜前线。
毛主席后来在党内会议上提到此人,说:“他犯过错,但他现在拿出了切实的行动,证明自己跟新中国、新政府一条心。”
出狱那天,吴绍周没有回南京,也没有回上海,他选了湖南,他的家在湖南衡阳,那里有他少年时读书的学堂,和母亲坟前的一棵老槐树。
他一生不多话,但在馆里,年轻人提起抗美援朝,他会站起来,说一句:“那是场硬仗,是战士们拿命换的。”
那年之后,吴绍周的名字已经从大多数名单中消失了,他是“特赦战犯”,不是“志愿军”,也不是“烈士”。
1966年,他病逝,湖南省给他办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追悼会,桌子上没摆勋章,也没有战报,他的遗愿里写着:“不摆生前照片。”
他的身份,永远夹在“胜者”与“失败者”之间,没有颂歌,也没有鞭挞,他只是,用自己打下来的经验,交还给历史。